【盾铁】明日世界（三）
小情侣约会
带托尼出来确实费了点力，毕竟托尼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可怜的孩子（托尼本人对这点表示强烈质疑）。但是最终好在还是成功了，他们现在正坐着空轨往托尼口中“人应该呆的地方”去。
史蒂夫暗暗唾弃了一下自己这个冒险的行为，他不是没想过拒绝，但是看着托尼那双漂亮的眼睛他就鬼使神差地点了头。他对这个世界还是个完全的小白，希望这个举动不要带来什么麻烦。但是另一方面托尼给他的感觉太熟悉了，托尼的反应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们以前认识并且看上去相当熟悉，现在两个人都保持沉默，史蒂夫却没有觉得任何不自在。
下一站列车停在了一个看上去就很拥挤的站点。人流量很大，史蒂夫用力拽着托尼才让他们不至于被人群冲散。托尼一边整理衣服上被挤出的褶皱一边带着史蒂夫走出站点，对着外面的繁华张开双手：“当当当当，鉴于你现在是一个落后的普通地球人，欢迎来到超未来化的娱乐城！嘿，你这是什么表情？这是正经的地方！别这么惊讶，这里大部分都是机器人，不过也有少量体验新生活或者实验卡壳的科学家，有些做的食物还挺好吃的。现在我们就是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上。”
大厦表面不停地播放一则广告，那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的头部居然是一个红色的骷髅——在演讲，用振奋人心的语气说什么“时空监测塔”“世界末日”。史蒂夫想再听听他在说什么，却被托尼以“这是一个愚蠢的白痴”为由拖着一头扎进了这条熙熙攘攘的美食街中。那里面支着各式各样的小吃摊，香味四溢，闻着就让人很有胃口。
史蒂夫心里还在想着大屏幕上那个红色的骷髅头的时候，托尼已经在这些小摊上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小食了。史蒂夫不假思索地上前一步拦着托尼还想继续作乱的手：“托尼，不！（Tony ，No！）”托尼顿了一下，回过头对着史蒂夫意味不明地挑了一下眉，但是终究没多说什么，也没再继续购买这些史蒂夫单方面认为乱七八糟的不健康食物。
接着托尼带着史蒂夫七拐八拐到了另一家看上去就门庭若市的小店前。看点名这是一家快餐店，店面不大但是生意很好。他们花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隐蔽没有人的小角落好坐下点餐。
“这里的芝士汉堡可好吃了，你以前很喜欢的。”托尼期待地看向史蒂夫。
“我不觉得我以前会喜欢这么不健康的东西，托尼。”可惜史蒂夫不上当。
等菜品上齐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看着托尼还没什么反应的史蒂夫终于按捺不住：“我已经把你带出来了。”
托尼顿了一下：“你怎么还是这么心急啊。都说了要带我玩一天才能告诉你了，一天！一天是多久你知道吗？”而后又做出思考状，很快就决定“不过看在你目前表现良好的情况，我可以给你支付一点定金。不过先说好，一会儿不管你听到什么震惊的消息，那都是真的，你不许揍我！托尼·斯塔克从不骗人。”
史蒂夫身体微微前倾，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好吧，其实以前你是我男朋友。”托尼飞快地瞥了一眼史蒂夫，又继续假装在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汉堡，“我们说好不管你听到什么话都不能揍我的！”
“我至少失忆了四年，四年前你可能才十五六岁，而我可能已经二十多了。拜托，我又不什么禽兽。”史蒂夫明显不相信。
“啊哈，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的队长，都是一个活脱脱的道德标杆啊！首先，就算是四年前我也有二十岁了，也许我只是天生有张满脸胶原蛋白的童颜脸蛋，毕竟谁让我是天生丽质的斯塔克呢？其次，我都说了我不会骗人了，你要是非得始乱终弃，那我也无话可说对不对？”托尼看上去对这件事挺无所谓，又嗷呜咬了一大口他的芝士汉堡，不过史蒂夫知道他很紧张，托尼总是悄悄看他一眼，又迅速地挪开视线。
“如果我们曾经真的是，呃，恋人，我需要做什么吗？”史蒂夫正襟危坐，托尼敏锐地察觉到他有点不自在，他面前的餐盘基本没动过。
“虽然你听上去真像一个混蛋，老冰棍——不好意思，我以前有时候会这么叫你，不过我想你已经不记得了；不过不要紧张，放松点嘛，我又不会吃人。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今天是要你来履行你的约定的——你，和我，我们当初立下的约定。当这个约定完成，你该知道的东西我自然全部都会告诉你。”托尼终于放弃继续对付他的芝士汉堡，转而开始对眼前的小食拼盘下手，试图从中翻找出一块鲜嫩多汁的炸鸡。
“所以今天的任务就是假扮情侣并且约会一整天？”史蒂夫终于开始品尝他的食物，他突然感觉偶尔来一次这种垃圾食品也不错，确实挺好吃的。
“哈，假扮情侣，你可真伤了我的心。不过，是的，没错，可以这么说。”托尼含含糊糊地说。
吃饱喝足后托尼带着史蒂夫到了下一个地方，走进门却是一个空房间。托尼对着空气挥了一下手，他们面前就出现一块显示屏，上面显示着好些扶手椅的型号。
“嗯哼，”托尼耸耸肩，“未来科技下的家具城。一对合格的情侣当然应该逛逛家具城。也许我们应该先从客厅开始布置？”
史蒂夫不置可否。
“啊，come on，你好冷淡啊，真是让人伤心，比你失忆前还让我伤心。”托尼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我之前让你很伤心？”史蒂夫敏锐地抓住了一些......不能说不是重点但是也确实说不上是重点的东西。
“是啊，一个正直，严肃，不懂变通的老冰棍。让我晚上把枕头都哭湿了。我哭的连贾维斯都看不下去了，罗迪说我再哭就把我丢出去，佩珀说我再哭就把我的蛋都踢爆。你可真是赚足了我的眼泪。”托尼微微抬头，看上去在努力地回忆那些令人伤心的过往。
史蒂夫确实想不到自己以前那么......混蛋？但是眼下他的注意力被别的事情勾走了：“你刚刚说佩珀和罗迪？你认识他们？”
托尼睁大眼睛：“你见过他们了？”
于是史蒂夫把之前在他家楼道里发生的事跟托尼讲了一遍，问道：“所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托尼又露出那种狡黠的笑容：“都说了要等今天过完了，现在，来布置我们的“新家”吧。”
史蒂夫算是体会到了托尼在这个方面的固执，认命地凑到托尼身边去陪他挑选家具。
他们先从客厅开始，可惜在沙发上他们就出现了分歧。史蒂夫不知道为什么看中了一组布艺沙发，简约大方，看上去也非常舒适；可是托尼却坚持要在放一堆又大又奇怪又丑了吧唧的像沙袋一样的东西（“嘿！这是懒人沙发！超软的！”托尼不服气地挥着拳头大叫）。最后他们达成了协定，起居室的主沙发还是放这一组，但是要在旁边放一个托尼专属躺躺袋（托尼是这么称呼它的）。托尼点着躺躺袋的图标往空气中一抛，它就出现在了对应的位置。史蒂夫看着它叹口气，安慰自己至少比一屋子这玩意儿好。
不过他想起什么，还是忍不住往托尼那边靠近，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问：“我以前真的很混蛋吗？”
“什么？”托尼大笑起来，“不，我骗你的。你以前可好了。”这个小混蛋做出一副捧腹大笑的样子，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接下来是一些基础电器和软装，史蒂夫在那个普通科技的世界就已经不是很搞得定这些东西了，现在在这个更未来的世界里，他算是彻底一窍不通了，于是这部分被划到了托尼的任务里，剩下的软装部分就理所应当地变成了史蒂夫的待办事项——不要浪费你无与伦比的艺术天赋，托尼如是说。
虽然这样布置家具比史蒂夫在他那个世界见过的方法省事多了，但是鉴于这是一个很大的别墅并且史蒂夫并不想敷衍了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就是不想去糊弄托尼，虽然刚进来的时候他确实觉得这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在一段不短的时间的忙活过后，他们把又在起居室汇合。现在这已经是个有模有样的新房子了。
“首先，让我带你来见识一下机械天才斯塔克的成果。”托尼骄傲地一扬手，空气中就凭空传来一个带着无机质的好听男声：“下午好，Sir，罗杰斯先生。”
史蒂夫戒备地左看右看，但是这个空间里还是只有他和托尼两个人。
“不要紧张，史蒂夫。这是贾维斯，我的电子管家，也是我要给你看的第一个东西。他在天花板上，不过你不需要抬头就能跟他对话。”托尼安抚地拍了拍史蒂夫的肩，接着说：“它可以连接这幢房子里所有的电器，会很大程度上方便我们的生活。等等，我刚刚说“我们”了吗？不过鉴于我们现在是一日情侣，就算我说“我们”也是情有可原的，对吧？”
接着托尼又带史蒂夫去见识他所有的设计，最基础的电路，能源设施自不必说，托尼还设计了很多收纳空间放各种小工具和零食。它们都很隐蔽，平常不占位置，需要的时候却都能随手拿到。这个家表面好像什么都没变，可是便利性确实是大大提高了。
接着轮到史蒂夫给托尼介绍他的软装：“阳台上有两个躺椅和一个小圆桌，方便下午喝喝茶晒晒太阳；客厅里我多镶嵌了几排书柜，方便阅读，也可以放点别的什么东西；可能是我这种落伍人的执念吧，我总是更喜欢自然的东西，比如桌子和椅子我就挑了木质的，还有阳光房，我把它专门开辟出来养养花草。嗯...还有这些灯，我觉得你会喜欢的，这个房子太“科技”了，需要一点生活趣味。”托尼抬头看着这些错落有致的可爱的圆球灯，承认史蒂夫说的对。
“如果是一个周末，或者别的什么空闲的一天，我们从卧室睡醒，吃完早餐后可以泡杯茶，看看书，或者就在阳台上晒太阳。等到下午，次卧有一个飘窗，你可以躺在上面看太阳落下去。我会叫你来吃晚饭，吃完饭我们可以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哇哦，你这就已经开始幻想起和我同居了吗？”
“我没记错的话你刚刚说了“我们”？毕竟我们现在可是情侣。”史蒂夫戏谑地看着托尼。说实话他确实不知道自己以前有个恋人，特别是那还是个同性。但是看到托尼的第一眼他不可避免地感到熟悉和亲近，这种感觉他在他的世界里从未有过。所以当托尼说他们曾经是恋人，史蒂夫觉得也不是那么不可能。
托尼显然对这个虚拟新家很满意，可史蒂夫左看右看还是觉得少了什么。他把物品清单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确定，这个“家”里应该要铺满地毯。
“你是认真的吗？地毯？还要铺满？你在那个世界那么多年难道养成了什么没有地毯就不能过日子的习惯吗？”托尼不敢相信。拜托，这可是美国队长（虽然他本人现在还不知道这一身份，以后也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了），一个六英寸多，两百多磅的，浑身肌肉的壮汉，现在居然说他爱上了这种毛绒绒的地毯？
“我只是依稀记得，以前有人喜欢光脚踩在地板上。我是说，我失去的那段记忆里。如果真的有个家的话，我想至少不要让他着凉。”
“不是“她”？”托尼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史蒂夫斜睨了他一眼：“你知道是谁。”
托尼忍不住绽开一个笑：“你就承认吧，你都开始幻想跟我的二人世界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见到我就会爱上我的。”
从家居城出来天色已经不早了，但托尼还是带着史蒂夫径直走向下一个地点。那是一个游乐场，史蒂夫其实挺惊讶这么高科技的地方也会有这种娱乐设施。像是看穿了他的困惑，托尼神秘一笑：“天才也是需要放松的嘛。”
“可是这个点游乐园都要关门了吧。如果你想的话，明天我可以再来找你，我们可以玩上一整天。”
“不要，我现在就要去。很快的，相信我。”托尼很执拗。
“好吧。”史蒂夫妥协，“一会儿被赶出来的时候看看我们谁跑得快。”
这个游乐场外观上跟史蒂夫在电视山看到的那些并没有很大的区别，他们在园区门口拿了两个气球——史蒂夫本来想拒绝的，但是在托尼的坚持下他还是妥协了。
“先说好，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所有，那一会儿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能阻止我。”
托尼直接带史蒂夫走向摩天轮，在它升高最高点的时候凑过去亲了亲他嘴角。第一次的时候史蒂夫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虽然史蒂夫真的觉得自己对他很熟悉但是这也改变不了至少现在托尼对史蒂夫来说还是一个只认识半天的人这个事实，这对于他这种比较传统的人来说还是进展有点快了——事实上史蒂夫一直觉得这至少要在两个人正式在一起后才能进行。
托尼委屈地看向史蒂夫：“还记得吗？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能阻止我的。”又去寻找史蒂夫的唇。这次史蒂夫没躲。出乎史蒂夫意料的是他并不反感这个吻，甚至有点沉浸其中。托尼的吻技也很青涩，最开始他们只是两片嘴唇贴在一起。后来托尼试探地伸出舌头去舔弄史蒂夫，史蒂夫顺从地张开嘴，让托尼得以继续攻城略地。他灵活的舌头叩开了史蒂夫的牙齿，像条灵活的小蛇般勾着史蒂夫的舌头起舞。亲到后来史蒂夫开始反客为主，他扣住托尼的后脑勺，把托尼往自己这边压，用尽一切去攫取他的呼吸。一时间整个车厢里都是咂咂的水声。
他们吊舱下落到最低点前结束了这个吻，史蒂夫看着托尼酡红的脸颊，手从后脑勺划到他的侧脸，摸摸托尼水光淋漓的下嘴唇，最后又贴上去印上薄薄一吻。
走出车厢的时候他们默契地去牵对方的手，托尼小小的手掌被史蒂夫包裹住，感受着这份消失了四年的温暖。
“我今天很开心。”托尼抬头看着史蒂夫，眼睛亮晶晶的，“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有一千四百六十个一万年那种久。所以我今天很开心，所以现在到你的问题啦。”他指着史蒂夫身上的徽章，“你的身体确实和平常人不一样，但是你不需要为它担心，你会很健康地过很长很幸福的一辈子。说真的，我没想过还能再见到你。感谢它把你带到这里来，不过它应该是佩珀或者罗迪的，他们是我的朋友，下次见到他们就把东西还给他们吧。以及，你又被我骗了，你以前才不是我男朋友呢，不过我帮你履行承诺啦，你也让我做好了准备去面对接下来的所有。今天你就当是一场梦吧，醒来以后就去过以前的生活。你的时间已经到啦。”
史蒂夫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这个世界在他眼前逐渐变得透明，他大喊着问托尼他要怎么才能再过来这个世界，才能再见到他，可是托尼只是微笑着摇摇头，跟他说再见。最后浮现在史蒂夫眼前的又变成了那片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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